露珠__

稍稍爆了字数

然而不会写BG...

有米露娘出没🍃
---

阿尔看着教室玻璃窗上贴着的窗花出神。他每天回家都要找弗朗西斯聊天，但是也许是工作的原因，他没有热情的回自己消息，有时甚至忽略。视频聊天更是不可能。
[圣诞节你回来吗？]他低头偷偷在桌底下发送消息。讲台上的老师正对着黑板板书。
[不知道:-)好好听课。]弗朗西斯迅速回复。
接下来又是一条消息：
[我要开会了。]
[这不是你说话的风格...]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还是逐字删除，将锁屏的手机放进抽屉。
十二月的天总是灰蒙蒙的。草地蜡黄，树枝干枯。南方的冬天总是湿冷的。他心不在焉地撑着头看着景色。
“一个特殊的圣诞节。没有烤鸡和礼物的圣诞节。”他对站在一旁的马修说。
“亚瑟早就认为我们到了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年龄。那个无聊的老古董。”他瘪瘪嘴，马修只是将头趴在双臂之间，对他点点头以示认同。
“我想弗朗西斯了。他是在做DGSE的秘密任务吗？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我不知道以前他们分居时你们是怎么过来的？现在你和亚瑟见面就要吵架。”马修终于开口，他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阿尔弗雷德苦恼地抓着头发：“那是我小时候拜托？少不更事，往事不要再重提。我和他不在一个世界。”
“你不觉得很反常吗？”马修眨眨眼，若有所思。“什么反常？”阿尔弗雷德一下直起身子，打起了精神。他一直很相信马修的推理，这位细心的哥哥总能从自己忽略的细节里找出答案。
“他的单反没带走。”
“他说他工作忙，没带走也情有可原。”
“但是对弗朗来说就很反常。”马修反驳，“你和我都知道，哪怕他忙到几乎整天需要工作时，都会在闲暇之余每天取景拍照，还会和我们分享。艺术家总是知道如何享受生活。”
“你是说他在撒谎？”阿尔弗雷德瞪大了眼睛，声音提高了八度。
“猜想而已。”
“也许他和老亚瑟劈腿了？另寻新欢？哦天......”阿尔弗雷德过于震惊，发泄一般的用力捶了一下走廊的红砖支柱。“别往这方面想......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他要甩也应该甩得彻底......并且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马修皱皱眉，认真地看着阿尔。

亚瑟在中午按捺不住心情，给弗朗西斯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目的有二：第一，他几天前就觉得弗朗西斯不正常。这次离开十分突然，并且当他问起离开目的时那青蛙也是用亲吻和情话掩盖。第二，他当然也不会说的就是他很想念他，想听听他的声音，仅此而已。
“Hi，亲爱的我想你了。”一接通就是热情的招呼。
“我真希望我收到的是甜美的提示音。”亚瑟故作冷静地说。
耳边传来轻笑声：“我可一直期待着你的电话啊，每时每刻。”
电话另一头沉默着，只有滋滋的电磁声。
“孩子们怎么样？我不知道家长会你怎么解决的。其实我觉得阿尔和你挺像的，看起来精明，其实总是丢三落四的。”
“我没去，那天要开庭审理。一个家庭主妇的丈夫劈腿后闹离婚，可那主妇迟钝地发现她的丈夫在外已经有了孩子。财产纠葛真让人烦。我那几天几乎没回家。”
“我一直以为你在起草我们的离婚协议......毕竟你很久没和我说话了。”电话另一头传来隐约地钢琴声：“嘿，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咖啡馆里，也许你在等候你的灵魂伴侣。不拍张照片吗？给自己的前夫瞧瞧，让那个不知风情的老古董感受一下美学的魅力。”亚瑟心情愉悦地说，迅速在文件上签下自己名字，未干墨水的痕迹轻轻被袖口扫过，擦出一道墨痕。
“答对了一半，但他此时在和他的灵魂伴侣互诉倾肠。没有你的陪伴，让我感到不安，亲爱的。”
也许是信号不好的原因，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沙哑的很，像留声机里播放出的老唱片一般。
沉默半晌，他又继续开口：
“你是想问我圣诞节回来吗？”
亚瑟紧张的抓抓头发。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从小到大自己的想法都被他看的清楚。真让人恼火。
“我可以很幸运地告诉你......我不回来。”亚瑟隔着遥远的距离都可以在脑子里浮现出那轻佻散漫的嘴脸。他腾地起身，将手边那叠文件塞进碎纸机，用力摁着操作按钮 听着机器里发出纸张割碎的声音。
“我也不希望你回来！”希望吼声被碎纸机的声音盖过。骂完后亚瑟想。当然这台碎纸机性能比较好，只有微微的响声。
“你是怨妇吗，明明想我想得不得了。你这样不坦诚的态度很让我心凉啊……”语气里虽然失望，但是隐藏不住他声调里的得意。
“老家伙你怎么这么高估自己？你还以为你还是十年前，你的王子梦该醒了老癞蛤蟆。”他连珠炮似的说完，迅速挂断电话。

阿尔弗雷德决定书包都不背回家，只带着钱包和手机等着马修一起去百货商场采购。因为放假，学生们都迅速清好书包回家。王耀草草交代完后也很快溜走了。他刚才经历了一件很尴尬的事，这让他觉得懊恼不已。
他将精心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楼下的安娜，趁着安娜还在座位上清理书包时将下午翘掉体育课去城区商业广场排队买来的鸟乳蛋糕送给了她。“唔圣诞快乐...”他有些紧张，目光躲躲闪闪的，他抓抓自己后脑勺的头发。
“你不知道吗？阿尔弗雷德...”安娜站起来，紫色的眼睛平静地对视着自己，这让他更不知所措，旁边的学生小声议论的声音好像在他脑子里无限放大般，让他鼓膜发炸。“我们并不过圣诞节，不过你的礼物我收下了。圣诞快乐。”安娜突然笑着和他说，雪白的皮肤透着红色。她笑得肩膀也在抖动。“抱......抱歉，我没注意......你不会在意这些吧？”阿尔弗雷德说话声音似乎都在发抖，也许是他此时那吞吞吐吐的窘迫神情惹得别人发笑，就像滑稽的小丑一般。“怎么会？我很喜欢。寒假一起去滑雪吧，艾米说你的滑雪水平很棒。”安娜爽快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这让他措手不及，就如同一根柱子一般杵着。
“当然，你觉得会有谁比我更强吗？”他露出自信的笑容。
“有啊，她就站在你面前。”安娜不示弱地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带着俏皮和得意。阿尔弗雷德痴迷于这个俄罗斯女孩的骄傲和冷静，他喜欢安娜那高挑却不显羸弱的身材，只要擦肩而过，就让他离不开眼。他就像个笨拙的小孩子一样，弄出尴尬的笑话，让对方误解他的内心，永远无法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他不可能像弗朗西斯对亚瑟一样深情告白，在鲜花和情诗中袒露着自己那颗忠诚的心。这不是英雄该拥有的场面。他期待能如同电影里一样，用帅气的出场来打动女孩的心。但现实往往不能如他所愿。
他看着安娜离开的背影，只能干硬的说一句：“假期快乐，到时候一起来比一场吧！”安娜转头，只是对自己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

阿尔和马修两人提着采购好的食材和装饰品打开了家门。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亚瑟已经回到了家，一脸讶异地看着他们。“亲爱的，弗朗西斯明天不回来。”他挑挑眉，还是起身接过装的鼓鼓囊囊的购物袋。里面塞满了各类食物，一只体型庞大的火鸡，各类肉制品，膨化食品和大瓶装的可乐。
亚瑟正准备说些什么，阿尔已经拉过他的手腕，要他来帮自己装饰房间。“圣诞节还是要有圣诞节的氛围嘛，到时候我们拍成视频发给弗朗，谁让他不来陪我们！”阿尔弗雷德兴奋地在房间里忙碌着，将客厅里的圣诞树上挂上亮晶晶的饰品，那个下巴翘着白花花胡子的金发圣诞老人雕塑立在圣诞树的一旁。亚瑟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把那个圣诞老人放在了电视机柜的一边，“这样他就能和我们一起看电视了。”他小声咕哝着，起身将榭寄生挂在门上。不能因为老混蛋的不在而破坏了这个节日。他这么安慰自己，看着阿尔和精巧的饰品纠缠在一起时，他忍俊不禁。“我真应该小时候教你些针线活，不然你现在就不会这么滑稽了，快给我吧。你去把房间打扫一下，这样显得更明亮。”
马修安静的将食材整理进冰箱，一脸胸有成竹的笑容。“马修，明天你是要我做饭吗...？”亚瑟忍不住问了句。
“当然不会，爸爸。我是想说，厨房或许更适合我们。”
“为什么你们买这么丰盛？你们也达不到大厨的水平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会让你失望的。”马修难得露出俏皮的神情，将父亲从背后推着走，“好啦，你就坐着期待属于你的圣诞礼物吧。”

看着江畔闪烁着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在公路上蜿蜒，明亮的车灯仿佛一条璀璨的星河。弗朗西斯一个人趴在桥上看着静谧的河水带着明亮的光流动闪烁。身后车辆穿行带来一阵迅猛的风，带着马达发动时的热气。
自己一定是疯了，到江边来吹冷风。早知道就把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留下来一起在江边一人一罐啤酒侃些别的话题，好歹能开心一下。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吹着冷风却不想回去。
他觉得自己任性透顶。望着桥的西侧，也许远方一栋不算简单的公寓里，亚瑟正和阿尔弗雷德吵得不可开交，马修只能在两人之间斡旋着。
就这样逃离现状，去追求新的一切。阿尔弗雷德那几天的离开让他萌生了这个想法。他是个典型的喜新厌旧之人，就如同他编写时尚杂志，发表评文一样。一年甚至一个月，所青睐的风格就会迥乎不同。但是亚瑟不同，从男性特征明显之时就开始沾花惹草的自己却永远依赖于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真的很让人厌烦啊...为什么非他不可？就像是紧紧啮合的齿轮一样，无法分开。

“小青蛙，我猜你一定没有在进行你的美容觉对吗？”语气还是以往的尖酸刻薄，弗朗西斯接通电话后不由得发出一声笑。
“塞那河畔的夜景可真美丽，点点灯光就像是黑色丝绸上的珍珠。”弗朗西斯整理着自己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恶心死了。我想和你说，我们明天圣诞节会过得很开心。”
“所以？”他装作无所谓似的问。
“让你失望吗？”
“怎么会？我也想过一个特殊的圣诞节。”弗朗西斯转头背靠着栏杆，让自己的声音淹没在机械的轰鸣声中，明晃晃的灯光迅速闪过眼前。是时候回宾馆了，他将冻僵的手揣进大衣口袋。
亚瑟的语气平静：“喂，拍张照片吧。我有些怀念我们年轻在法国的时候。”
“行啊，你想回忆一下喝醉后脱光跳河的时候？”“不，小青蛙被扔下河冻得瑟瑟发抖的场景我仍记忆犹新。”
“我要睡觉了，亲爱的，晚安。圣诞快乐。”
听筒一端是嘟嘟的忙音。

亚瑟看着阿尔和马修床头的大袜子，“都快要成年的人了...”他悄悄将包装还没拆的英雄手办塞进那只大号袜子，险些被地上凌乱的杂志绊倒。小混蛋。他小声责备着。
将马修的礼物送达后，他作为圣诞老人的使命结束了。

他还有一件事情想确认。
亚瑟扶正眼镜，看着手机里的话费查询短信，挑了挑眉毛。
如他所料。

---
马上就完结了（。）🐒